赵当世初听之下,有些疑惑,要说此事事关重大,自己又非回营嫡系,何以当此重任。上炕头则三言两语使他豁然开朗。
原来老回回将此事交给张雄飞办,张雄飞在派出精锐出动的同时也派出了数支杂牌,目的不言而喻:此去庆阳等地沿途官军环伺,游宼遍地,可谓凶险。往好了说,多派出几支人马,成功的可能性大大提升。往坏了说,多派出一些非嫡系的杂牌,成功最好,不成功也可以混淆官军的视线,为真正的精锐争取空隙。再说的难听点,派赵当世出去,就是让他当炮灰。
“哥哥也被派出去了?”当下赵当世见上炕头面有愁容,便问。
上炕头红着脸,哀叹一声,突然扯住赵当世道:“赵兄弟,外头官军恁多,咱这一去,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,老哥知道兄弟你向来有板眼,就想着和你搭个伙,路上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赵当世沉吟不语,未几,紧紧盯着上炕头,目光如炬:“老哥你照实说,这派出去的人马中究竟有我没我?”既是重任,何以会派上炕头代为传话?他感觉其中有些蹊跷。
“这,这,我,我……”上炕头心里有鬼,被他看得慌张,低首嚅嗫着说不出话来。
“唉。”瞧他这般做派,赵当世已知真相,甩开上炕头的手站起来,面向庙外,“我当老哥是亲兄弟,老哥你却来诳我。”
他冷冰冰抛下这一句,庙内的气氛刹那间凝重起来,双方人马无人敢大气呼吸,几个心急的甚至都暗暗拔刀。
“兄弟呀!”
正当大伙都绷着心弦之刻,这上炕头却不知怎地,哇啦一声哭将出来,同时一把抱住了赵当世的右腿。此情此景,饶是见惯了阵仗的赵当世也是措手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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